第2章 救命

    出了宅子，钟离会疑惑问：“士英，为何对他如此礼遇？”士英是贺庄的字。

    贺庄回头看了一眼外表普普通通的宅子，“她是天下第一神医林姜姜。”

    林姜姜之名钟离会是听说过的，“她不是个女的吗？”

    贺庄撇过来一眼，钟离会了然，林姜姜穿的一身男装，看起来似乎，腰比别人细一点，胸脯要大一点。“不是有“三不救”的说法吗？”

    贺庄眉头轻挑，“是啊，不信者不救，长得丑的不救，没钱的不救。”

    “说的如此猖狂，不还是个大夫吗？”钟离会随口说。

    贺庄看过来，郑重说道：“好大夫，能救命。”

    钟离会和贺庄骑马在城内巡查，收拢兵将关押叛军头目。似有所感，抬头看向西南角围墙。寒光一现，一箭当胸。

    贺庄跳下马来，抱住他，大喊：“快去请林神医！”

    钟离会真正清醒过来，已是三日后。中间迷迷糊糊醒过来几次，四周皆是一片嘈杂。

    贺庄坐在一旁，说道：“那天真险，只差三分就射中你的心脏。幸好林神医及时赶到，拔箭止血，才救回你的性命。”

    钟离会轻轻地点点头，深刻体会到贺庄那一句：好大夫，能救命的真谛。

    亲兵门外回禀，“将军、参军，林神医来换药了。”

    贺庄连忙起身，“快请进来。”

    钟离会见林姜姜推门进来，光线在她身后打出一道光圈，显得人格外圣洁。依然是一身男装打扮，头上戴着帽子。腰比常人细，但胸脯不见得大。

    脸上擦去了黑灰，皮肤格外的白皙。只眼下有些青黑，想必这几日没能休息好。

    林姜姜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药碗、一卷纱布和一瓶膏药。声音极为冷淡，“我来为将军换药。”

    在桌上放下托盘，“药刚熬好，有些烫。先把药换了再喝药。”

    钟离会听到“药”字就皱眉头，他不喜欢喝药。

    “贺参军，麻烦你把钟离将军扶起来。”

    贺庄揭开被子将钟离会扶起来，钟离会才发现他上身赤裸，下身只有一条牛鼻裤。见林姜姜走过来，略微有些不自在。

    林姜姜侧坐在床头，微微靠在旁边。钟离会发现她是真的很白，耳垂圆润接近透明。脸上光滑极了，大约比刚剥壳的鸡蛋还要滑腻几分。脖子修长，由于姿势的原因，漏出一段好看的弧线。再往下……就看不到了，被衣裳遮住了。

    帽子边缘不老实地露出几缕头发，丝滑柔亮。不知道她穿女装会是什么样？身上隐约透着一股香味，是药香。钟离会讨厌喝药，但并不讨厌她身上的味道。

    林姜姜极为小心地揭开钟离会胸口上的纱布，两人靠的极近，呼吸用力一些就会吐在对方身上。

    钟离会上身赤裸感觉更为明显，林姜姜为了取下绷带，不得不将钟离会整个人虚抱住。钟离会甚至能感觉到胸口的那一团绵软，深深吸一口气，“呵~”

    林姜姜开口，“疼吗？”

    钟离会微微摇头。

    林姜姜手上动作不停，“疼也忍着，很快结束了。”

    钟离会并不想很快结束，可事实是林姜姜很快完成换药，端来了药碗，直愣愣地递到他面前。

    钟离会有些蒙了，小时候娘喂药时都会温柔的哄着他，后来他自己出来拼搏，偶染小恙，婢女也是小意温存的模样。

    林姜姜低头看了一眼药碗，“你不会想我一勺勺喂吧，很苦的。”说的十分无辜。

    “苦”字的确打动了钟离会，双唇紧咬又松开。

    林姜姜索性将药碗怼到他嘴边，强行灌下去。

    “咳，咳……”钟离会被药味恶心坏了。

    贺庄起身倒了一盏温水喂下去，解了嘴里的苦味。从袖子里掏出一副手绢，擦干嘴角的药汁。

    钟离会缓过神来瞪着林姜姜，这是女的吧，是个大夫吧。怎的如此粗鲁。

    粗鲁的林大夫下医嘱，“这几天静卧，不要做剧烈运动。待会我会再送药来。”说完扬长而去。

    手绢落在身上，钟离会恍然发现不对，“我的胡子呢？”

    “林神医说有胡子喂药不方便，剃了。”贺庄边说边笑，“林神医还说你刮了胡子，至少年轻了十岁，从三十岁到二十岁。哈哈，我没告诉她你只有十九岁。”

    钟离会低头看到胸前的绷带，恶狠狠地说：“等本将军伤好了，看我怎么治她！”

    贺庄劝解道：“你可千万别惹她，这次正好有她在。我们的伤兵减员不足三成，有大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