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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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和刘波回来的消息在他们告诉龙小婉的当天就全村皆知了，龙小婉逢人就美滋滋地明贬暗夸，“我都说不用买那么多东西，家里的都够用，但俩傻小子，赚钱了也不知道存着点，硬要给我们花，我都说不听的呵呵呵。” 本来村里人对龙小婉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在城里打过工的人都知道，城里的生活哪是那么好混的。一个只会读书打架，一个除了会做饭也没别的手艺，能赚什么钱？但再穷，从城里回来过年的人，也会买些年货，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大家都懂。所以很多人，尤其是龙傲天的仇敌们，都在等着看笑话。 谁曾想，龙傲天他们回来的时候真的带了塞满一整个后备箱的东西，后面几天到龙小婉家串门的人都看到了那些老贵的城里年货。 “这城里这么好赚钱？”黄二狗透过门缝偷瞄着在给街坊邻居送年货的龙傲天和刘波，拉了拉自己的旧棉袄，回头跟黑子说，“我们要不也去城里打工？” 黑子正看着黄二狗的盗版黄色小说看得正起劲，头也不抬地说：“窝布区，窝腰区西菲尔。” 他自从上次被龙傲天踹了一脚，下巴歪了之后，就落下了口齿不清的毛病。 “真没出息，”黄二狗翻了个大白眼，继续偷看，“整天就知道媳妇媳妇，就你这怂样能娶个屁的媳妇。” 黑子天生精虫就上了脑，你可以骂他蠢，骂他傻，但不能说他娶不着媳妇。 果然黑子急了，“窝釀给窝硕庆了，窝很酷就会有西菲尔了……” “啊！”黄二狗突然倒吸一口气，两眼冒金光。 “咋了？”黑子好奇地也凑过去看，居然看到刘波背对着龙傲天姨婆家，正对着黄二狗家，拿着一个装了厚厚一沓粉红大钞的钱包，数了几张塞进红包里，又把钱包塞回外套口袋，转身把手里的红包递给跟龙傲天聊天的姨婆。 姨婆推拒了几次笑眯眯地收下了，龙傲天和刘波则继续往上坡走。 黄二狗的视线跟着他们，但这次看的不是刘波的屁股，而是他的外套口袋。 “那里得有不少钱吧……”黄二狗看呆了，他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 “嘿嘿……”黑子也看呆了，甚至馋得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刘波肿么更好康了嘿嘿……” 没救了，真没救了。 黄二狗把黑子赶出自家门，心里想着刚刚看到的钱，越想手越痒，开始盘算要怎么偷。 黄二狗是有些小偷小摸的经验的，据他这两天的观察，不知道为什么，刘波和龙傲天晚上并不会在龙家睡，而是回刘家睡。但这给黄二狗提供了便利，人越少，被发现的概率就越小。他在家等到三四点后跑到刘波家，逛了一圈发现后墙有棵大榆树，正好比刘波院墙高。 黄二狗爬上榆树，顺着榆树蹲到院墙上听了一会儿，确认屋里人都睡着后，想着即将到手的那一沓百元大钞，他无声地咧嘴笑着跳了院墙。 黄二狗刚往前走一步，突然听到身后有些细微的声响，他一惊，赶紧回头看，就见院墙下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龙傲天。 黄二狗的尖叫被龙傲天掐灭在了喉咙里，他脖子一歪，两眼一黑，没了动静。 寒冬腊月里，被脱个精光绑住手脚，躺在草地上的黄二狗是被冰水泼醒的。 “啊！”黄二狗一醒来就抖个不停，小部分是因为冷，大部分是因为泼他水的人还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笑。 笑？龙傲天居然在对自己笑？ “醒了？” 黄二狗没有被堵住嘴，但他哆嗦地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你，为为为……” “想问我为什么绑你？”龙傲天笑容更大了，他拿起地上的一把砍刀，眯着眼对黄二狗比划，“你是不是以为我忘了，我说过的话，你做过的事啊？” 黄二狗吓出了尿，他突然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陷阱，那个被他看到，满是钞票的钱包，是陷阱。 “你你，你不能杀我！”黄二狗虚张声势地喊着，“你你，可是大学生，前途一片光明，我我，我就是个二流子，你杀了我是要坐牢的！” “我这个人做事，”龙傲天用冰冷的刀锋拍拍黄二狗的脸，留下几道血痕，“从不考虑后果。” “……”极限的恐惧下黄二狗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望，“救命啊！救命啊！”他一边扭动着身子往外爬一边大叫，但这里是远离村子的小树林，除了龙傲天，没人听得到。 龙傲天就这么仍由黄二狗喊了几声，喊到龙傲天觉得吵了之后他手一甩，砍刀稳稳插到了黄二狗鼻尖的草地上。 黄二狗没声了，他身子已经冷得跟死人差不多了，但他还没死，所以他还要承受这死前的恐怖和绝望。 “黄二狗，”龙傲天踩在黄二狗身上，拔起地上的砍刀，英俊的五官在斑驳的树影下俯视着黄二狗，像从阴曹地府来的恶鬼，释放着所有平时掩盖在人性下的恶意，“你说我该从哪里开始砍呢？是手？还是脚？” 深夜的树林里传出几声极为痛苦的尖叫，惊走了不少树上休息的鸟，它们徘徊了一阵，等声音平息后又飞了回去。 刘波迷迷糊糊地感觉被子被掀开，有人上了床，他呢喃了一句，“傲天……” “是我，”龙傲天塞好被角，抱住刘波亲了他的额头一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