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汇报工作
在家里度过百无聊赖的几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想到还有个班在等我去上了。虽然我已经完成了业绩，不过去打个卡还是挺必要的，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可干，不如去嘲笑一下二五仔他们。我一想到这里，脸上又出现了笑容，拜托，看Robert吃瘪真的已经成为我和Helena的工作心情调剂了。我说走就走，哼上我那不成调的小曲儿踏进电梯厅，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然漫上心头。几天前，我唱着同一首歌来这里的时候，那个事的结果可没好到哪里去。我摇了摇头，算了，怎么可能呢，Lucifer作为撒旦哪有那么闲天天在这里蹲点我啊。我按下按钮，电梯应声滑开，门后的魔鬼对我露出微笑。 似曾相识燕归来。干。 我努力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啊，真巧，早上好啊老板。” Lucifer根本没有给我任何逃避的机会: “不是巧合，我是特地在这里等你的。我能理解你是新人，但是请务必记住，以后要及时向我报告消息好吗？” 他说完还停了一会，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口: “哦对，早上好。” 我点头如捣蒜: “收到收到收到，下次一定。”既然说的是以后那这次就不用受罪了呢，没错就是这样。 Lucifer说: “那么请吧。” 他还特别绅士地挡住电梯门让我先走，而我宁愿被原地变成盐柱子1也不想再动一步了。但是众所周知，很多事情永远不会以人的意志转移，比如撒旦的意志。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就这样互相盯了二十秒，就连电梯都发出了抗议声。我败下阵来，被迫走进地狱的最深处，Lucifer就走在我身后，我连跑都没处跑，只能迈开我颤抖的腿。 过了几分钟，我推开一扇走廊尽头的玻璃门，里边是一间豪华办公室，还配有看不出来什么皮革材质的沙发。我的上司优雅地转悠到老板椅上，随意指了指沙发: “请坐。” 我僵硬地挪到沙发上，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看起来那么没见过世面: “谢......谢谢老板。” Lucifer说: “那么，你的卧底工作如何？” 我说: “我......我个人认为很有成效，非常有助于我们反向获得天堂信息，比如我发现他们对地狱有极其深厚的刻板印象......” 说实话，我觉得我的回答简直官方又完美，但是老板好像一点都不满意，反而看上去非常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 “那Michael呢？” 我哽住了，我挤出一个音: “......啊？” Lucifer说: “那位大天使，你现在有得到关于他个人的情报吗？” 我说不出话来。没错，他刚刚确实不是在蹲点我，他是在变相蹲他哥的消息。完了，我真成信鸽了。而且最要命的地方是，我之前不小心递了一根情○玩具给老板的暗......关注对象，这种破事不管换什么说法讲出来都会像是我故意的，那我只会当场坐实调戏老板暗......关注对象和天堂大天使的双重罪名，未来大概率只有一种: 被两边一起追杀到死。我眼神游移，甚至不敢看老板那俊美的脸: “全都要说吗？” Lucifer脸上还带着那个永恒的微笑，但他脖子一点点转向我的样子实在是让我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幽幽地开口: “有什么你不能说的吗？” 我一个激灵，脑内剧场立马快进到了各种血腥的严刑逼供场面，我甚至非常确定自己在那两秒中内自创了至少三种全新的折磨方式: “没有没有没有。” 接着我很没有骨气地把一切事情全盘托出，连我之前喝了几杯酒、当时我找了四十八次才找到一根能健全地使用的尾巴都没剩下。期间Lucifer一直在转一支钢笔，但在我眼中那根笔就是将来要活体解剖我的手术刀。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已经隐没在了空气里，恨不得用脸给地狱挖出第十九层来。终于，老板决定打破这绝望的死寂，他眨眨眼睛，微笑的弧度还更大了一点: “干得好。” 我猛地抬头，差点给自己颈椎干骨折: “？谢谢，但是为什么？” 他说: “我很久没看到有人能让他这么吃瘪了，你确实是个有天赋的孩子。恭喜你，你正式获得了这个工作。”可能是为了表达诚意，他还特地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是力度有点直指我的肩胛骨。 我差点当场崩溃: 不，我真的不想在你们的故事里拥有姓名，请把一叠灵魂契约甩在我的脸上然后让我滚出去从此再也不要见到你们吧，我会带着我的一叠灵魂永生永世窝在我的小房间里的。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因为撒旦才不会关心我的想法，他只关心这么多世纪了终于能间接跟他哥Michael取得点联系。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rps大概率真相是假，却没想到有些东西是前辈们用几千年的观察经验累积出来的。我浑浑噩噩站起来，决心回去就在那个破论坛上发帖，标题就叫《我为爱而不得上司打工的那些日子》。我的手指终于碰到了门把手，背后突然传来Lucifer的声音: “对了，还有件事。为了奖励你的辛勤工作，我会提拔你们整组成员兼任地狱对天堂秘密行动小组，你想亲自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吗？” 我没回答，只是轻轻关上门，然后一头往墙上撞去。 注1: 出自圣经，一个人杵逆了上帝的旨意于是被变成了盐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