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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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次能那么快查出感染源头,还多亏姜芙心细如发,才能那么快弄清源头。 原来姜芙宫里有个唯一感染瘟疫的宫人,她一向谨慎心细,再加上自己怀孕的缘故,万事都得小心,什么事情都忍不住多想一下,所以她忍不住怀疑这名感染的宫人有可能是被人为感染的。 如此一来,姜芙便吩咐良午嘱咐照看那名宫人的人多加注意其情况,本意也只是为了安自己心的一个无心之举。 披香宫现在说是她的第二双眼睛也没错,毕竟四处都是她的眼线,让人监视一名宫人,绰绰有余。 哪知道结果还真的让她有了大发现,这名宫人居然私自将一旧衣裳包裹得严严实实地藏在自己床底,这人若心里没鬼何须将这衣裳藏在床底下? 现如今瘟疫已经有了解决之法,良午自然也就不惧感染瘟疫的下场,他直接将这名宫人带到一个小黑屋内,一通拷问毒打下来,这名宫人受不住这些手段,终于什么都肯招了。 因为受了金钱的蛊惑,他神使鬼差地就接受了旁人的诱惑外加威胁,将这件从感染瘟疫的人身上的旧衣裳给带了回来,按照那人的指使,他只要想办法将这件衣裳偷偷放在靠近姜芙的周围,那么就算完成了任务。 他肯冒着被感染地风险这样干,除了被金银诱惑之外,还有就是这瘟疫发生那么久以来,除了一些老弱病残的没有抗住,基本上没有出现死人的情况,所以他觉得自己冒这点风险干完这一票,与其收获的财物来讲是值得的。 毕竟这世上总有些人为了金银钱财可以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来,就连聪敏如姜芙也不能事事把控人心,况且人心本就难测,只要是世俗人就都会有欲望。 可还没等这名宫人实施这个计谋,结果他自个儿先感染了瘟疫,头一两天烧得人有些糊涂,连床都下不来,也就没法实施,恰好这几天他缓过劲儿来,刚想要实施时,就被良午带人抓了起来。 “婕妤,奴才抽了他好几十下鞭子,他还是一直说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那人是遮着面,还特意变了声音……奴才看他不像是撒谎,应当是真的不知道。”良午一五一十给姜芙汇报审讯那名宫人的结果。 姜芙眉目间略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她揉了揉眉心,道:“我现在精力不比从前,也没空亲自出手摸清这些线索,你就把这人交给十一处理吧,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是。” 于是良午奉命将此人所作所为告诉给了暗卫十一,十一从而将这件事上报给了皇上,皇上雷霆震怒之下去命人查,结果查出来了瘟疫之事非是天谴而是人祸。 查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人没想到,此次瘟疫的感染来源却不是从第一个被感染瘟疫的怜采女宫中发觉的,而是在离怜采女宫中不远的宋美人宫里查出来的。 正当晏时越命令宫人将宋美人抓捕起来,留待问审时,却得知宋美人现在一个人想要硬闯着进来,说是要见他。 晏时越考虑了一下,还是让宫人将她放了进来。 宋美人打扮得很是素净,钗环都未戴,表情甚是平静地走了进来。 晏时越黑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不消人多说,宋美人笔直地跪在了地上行了一礼,就不再发一言。 “瘟疫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你为何要这样做?” 宋美人苍白的面容上脂粉未施,甚至眉羽都未描,整个人素净到了极致,闻声,她眼珠子直直看向上方坐着的男人,居然轻笑出了声,反问道:“皇上,臣妾也想问您,当初文小仪设计害我一事,您知道不知道呢?” 晏时越黑沉目光微微一顿,随即他冷声道:“朕确实知道,可这事和你现在做的事混淆不了,你往宫里投瘟疫一事已经是诛九族的死罪。” 宋美人听得这一句“确实知道”,她的心就像是被苦水泡过一样,心口揪疼得厉害,泪水蔓延至眼眶,她兀自强忍着泪意,低头将手摁在平坦的小腹上,哽咽道:“为何?臣妾腹中的骨rou难道不是您亲生的吗?您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放过文氏?” 晏时越默然以对,不等他回,宋美人忽然吭哧一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真傻,真是傻透了,您对文氏的种种行为明明什么都知道,当初还如此纵容她!不过就是因为她肚子里那块rou对不对?!” 晏时越拧眉,沉声道:“你今日闯进来,就是想和朕说这些,朕可以告诉你,当日之事朕也没想过就这样简单放过文氏,况且你小产的直接原因也并不是这个,好了,朕不想再听你废话,即日起废——” “若姜氏是今日的我,皇上您也会这样做吗?”宋美人目光执拗盯着上首的晏时越道。 晏时越脸色阴沉下来道:“你这样的毒妇与当日的文氏并无什么区别,谈何与姜氏相比。” 简短一句话,却足以让宋美人明白了,好一个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大力抹干了脸庞上不自觉滑落下来的泪珠,语气极为恶劣说道:“皇上待姜氏果然是与众不同,看来那人没有骗我,可惜了……”可惜这样安排都没能让姜氏那女人腹中骨rou不保,要是能让她这种多管闲事的人也尝尝失去自己亲生骨rou的滋味儿该多好。 晏时越已经不想再与她多言,也没怎么认真听其所言,直接让宫人进来,随后让李福禄宣读对宋氏的处罚圣旨,简单明了,贬其为庶人,赐自缢。 宋美人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她面色平静得很,心里甚至还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连累自己的家族。 她方才提及文氏那件事,除了她心里确实极为不甘,也想着能让他对她产生一丝愧意,这样至少祸不及于家族。 瘟疫确实是她散布开来的,可她本意没想害怜采女,说来也是意外,也要怪怜采女自个儿贪心,她明明是想找机会将这瘟疫下到姜芙哪儿的,但是姜氏心机太过深沉,她怎么也找不到机会。 恰好,司织房的綉女做出来一匹新衣裳,她命自己贴身宫女去领自己份例里的衣裳时,让她悄悄将感染瘟疫源头抹在姜氏的衣裳上。 哪知道怜采女的宫女自恃其主子身怀龙裔,居然拿走了本该属于姜氏的那一份衣裳,而那时候姜氏还未爆出有孕,这瘟疫在扩散之前,还有一定时间的潜伏期,只待在人身上密切接触到一定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怜采女腹中的孩子算是就这样成为了姜氏腹中骨rou的替死鬼,但本不该如此的。 ·雨泠的金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