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坦白

    凌晨一点半，万恬还睁着眼。

    这几天高宇不回来，她都住在柳云洲宿舍里，此时男孩已经沉睡，手臂紧紧抱着她，腿也和她缠在一起，侧脸贴着rufang，嘴里含住了奶头，鼻息安稳。

    他的床并不小，两人挤在一起，他宽阔的肩膀却让床铺略显狭窄。

    万恬的手一下一下抚摸他清爽凉滑的发丝，淡淡的薄荷味让她心安，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柳云洲最近好像又长高了，肌rou也更结实   ，都过了青春期，还在发育吗？

    以后会长成什么样？是像万煜那样狂野粗粝，还是像周杳那样衣冠禽兽？

    想起周杳她又烦得要死，悄悄拉开被子，想去外面抽支烟，透口气。

    但她一动柳云洲就醒了，先是下意识嘬了嘬嘴里的奶头，又吐出来，脸颊蹭着她，睡意朦胧：“...恬恬？”

    “没事，我去上个厕所。”   万恬轻声说，“吵醒你了？”

    柳云洲亲亲她大奶，爬起来够衣服：“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   万恬赶紧按住他，“你看着我尿不出来。”

    柳云洲笑了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见过。”

    被你跟着我哪儿还能偷溜啊。

    “真不用。”   万恬掀开被子下床，“你躺着吧，我一会就回来。”

    柳云洲也没再坚持，他怕说多了万恬嫌烦：“外面冷，穿我的衣服去。”

    万恬点点头，抓起柳云洲的外套穿好，看他勉强满意，才拉开门出去。

    小公寓有内置卫生间，但她想去外面溜达溜达。

    在后院翻窗户的时候，却意外踩到一个人。

    “姐妹你可使真劲儿啊！”   林奕被她一脚踹在肩膀上，疼的直哎呦，“你好歹看着点儿啊！”

    万恬也傻了：“你，你怎么在这？”

    她瞬间想到是林奕察觉了她白天的龌龊事，来找她算账来了。

    “哦，那个...”   林奕有点窘迫，挠挠头，“就是，高宇把我拉黑了，连分手都没说，我想来问问...”

    万恬默了默，抽出支烟递给她，凑近了火机，橘黄色的火焰照亮了她的眉眼，白白净净的，有些憔悴。

    难得没化妆。

    “昨天我们又吵了一架，他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他，我觉得不可理喻，我不喜欢他，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林奕长吸一口，又吐出阵阵烟雾：“其实我只要说喜欢就好了，哪有那么难呢，非要跟他吵。”

    四下寂静，只是冷风刮过枯枝败叶，呜呜哭叫。

    万恬拿不准林奕是个什么心理，她喜欢高宇，但又要跟周杳胡搞...难不成被他捏住把柄了？

    有可能，周杳有手段拢住她，也有法子骗她。

    要是放任这个隔阂生长，她以后真的会失去林奕。

    周杳不是她的良配。

    “林奕，我有事要跟你坦白。”   她搜肠刮肚想着措辞，尽量让话听起来不那么越描越黑，“周杳他...不是好人，他可能是想耍我们两个...”

    林奕看着她，不说话。

    “他还想...还想让我跟他上床，你知道的，从前我们闹得不愉快，他只是想报复我，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跟他在一起就会吃亏的。”

    她隐去了既成事实的部分，也没必要说。

    “林奕，你信我，我不是为了想跟你抢男人才这么说的，你喜欢谁我都支持你，唯独周杳不行，他心太黑，会玩死你的...”

    该死，怎么越说越像抢男人。

    林奕表情淡淡的，指间火光明灭：“那我喜欢柳云洲呢？”

    “他...”   万恬讷讷，“他要是行，我也没问题...”

    “傻子。”   林奕噗嗤笑了，“跟你说着玩儿呢，看你认真的，柳云洲非得吃了我。”

    见她笑，万恬心里松了口气：“我是认真的，你不要和周杳在一起，他不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林奕歪着头，答非所问，“你当时为什么和周杳分开了，就算他要逼徐虎，那也是情有可原啊？”

    “我知道，错不在他，在我。”   万恬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呼啸的晚风卷走，“他只是因为一些外力作用才这么痴迷...他并不是真心喜欢我的。”

    几缕轻雾，一支香烟燃到了尽头，林奕扔在地上，抬脚捻灭，又拿出自己的，给万恬点一根。

    “恬恬，我也有事跟你坦白。”   她在笑，似乎如释重负，“我跟周杳，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

    “你听我说。”   林奕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语气郑重，“我家做点生意，稍微有了点名堂，多少人恨不得我们倒台败落。我爸那个人...他心眼实，不是做生意的料，偏偏又发了这笔财，让人眼红。”

    万恬点点头，示意她在听。

    “他被合伙人给设计了，官司很难缠，赔钱都是小事，搞不好要进去...对方在政界有大人脉，一般律师不敢接，都让我们去找周杳，但他又特别难请...”

    “我哥跟徐虎是朋友，我怕他为这个芥蒂不肯接...多少钱我们家都肯给，我爸开了支票让他随意填，他没要，他说要追求我。”

    万恬瞪圆了眼睛：“真的？！”

    “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   林奕苦笑，“我也不相信，我是见过他怎么喜欢你的。就算他来真的，我也不能搞朋友的前男友。”

    她给自己又点支烟，继续说：“那话不过是唬我爸的，他表面上那么说，私底下要我事无巨细的跟他汇报你的情况...对，就是你的生活，刷没刷牙洗没洗脸吃了几口饭，他都要知道。”

    “我问他为什么要说追我，他说互相帮忙，他知道我爸总逼我相亲，只要我答应了，他就保证打赢这场官司。”

    万恬听得烟灰都忘记弹，被烫了一下。

    “他不让我告诉你，还说想看看你会不会嫉妒...我不敢撒谎，他那个人太聪明了。”   林奕低着头，“如果他撒手不管，我们家就真的完了。”

    万恬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呆愣愣的问：“但是你们那么亲密...”

    “那是装给我爸看的，他以为我有了金龟婿，就不会再让我相亲了。”林奕叹了口气，“我怕高宇生气，本来想等事情解决了再告诉他...我也挺蠢的，是吧？”

    不不不，要说蠢还是她万恬更蠢，三言两语被人骗到jiba上cao了...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是真的喜欢你。”   林奕认真地看着她，“这个官司真的很难打，他有可能为此得罪很多人，但他只要听到你的消息就心满意足，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万恬吞了吞唾沫：“...你把柳云洲的事儿也告诉他了？”

    “怎么可能。”   林奕突然笑了，眨眨眼，恢复了些生气，“不该说的我都烂在肚子里。”

    万恬也笑了，在她肩膀上捶了一拳：“就你机灵。”

    哦，这该死的姐妹情深。

    ——

    提问，林奕的哥哥叫什么，哥哥的女朋友又叫什么（知道你们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