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做小孩子不可以看的事情
又过了两天，几人再次于晨曦酒庄见面。 经过再三探查，深渊使团的踪迹终于被迪卢克摸到了些。 派蒙突然像温迪发问：“风神巴巴托斯大人，为什么要借助人类的力量？” “哈哈，怎么说呢？”温迪摊手，“人们所说的七神，更本源的称谓是‘尘世七执政’。划分尘世，各自统治七分之一，这是我们作为神明的责任。履行神职，才能积累神力。但我不喜欢统治……我觉得蒙德也不会喜欢的。” “‘你们建立无人称王的自由城邦罢’——巴巴托斯大人的理念，我们牢记于心。”琴道。 “真虔诚啊，琴团长，”派蒙道，“完全没有想过可能是某人太过自由散漫，不想管事的原因呢。” 温迪惨兮兮地说自己现在一定是七神中最弱的一个，空无力吐槽。 “现在先抛开七国与七神的话题，重新关注一下人类共同的敌人吧。”迪卢克拉回话题，“这一次查出的深渊法师踪迹，就在酒庄附近。” 简单说明了情况，一行人朝着深渊法师藏匿的地点出发。 解决掉深渊法师，温迪从它的身上发现了奇怪的能量。 “……你知道风龙废墟吗？”温迪问空。 空摇摇头。 那一片原来是废墟，已经被特瓦林当做了巢xue。温迪说他已经从深渊法师溢出的特殊能量中找到了解开风龙废墟周围屏障的方法。 迪卢克问道：“那，就是要正面挑战风龙了么？” “——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哦。”温迪道，“天空之琴不是我们的底牌。真正的底牌是空呀。” 众人都看向空。 空问道：“是因为我净化了泪滴结晶吗？” “没错。但在你的身上，还有更珍贵的闪光点。泪滴里的污秽杂质，和缠绕在特瓦林身上的诅咒，是同一种邪力，所以……” 这是让空去净化特瓦林的意思。派蒙担心极了，害怕空被特瓦林那条巨大的龙一口吞掉，空安慰好派蒙，几人决定就按照温迪的意思办。 “那么——，”温迪道，“英雄的诗篇，终于进入决战的篇章啦。” 经过不懈努力，风龙废墟的机关终于被解开。 “我在想，一切结束以后，我要把这些都写进歌里……”温迪道，“特别是你，空，我之后的诗歌里已经不能没有你。” “说起来，迪卢克老爷也陪我们一路走到了最后呢。”派蒙说，“明明当初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来的……的……呃，路人？” “你们想我分享了秘密，我不过是报以相同的信任而已。”迪卢克深深看着空。 “蒙德是一座没有‘国王’统治的浪漫城邦，而蒙德的国民，是七国中最自由的国民。我希望，曾经守护蒙德的龙也一样——不该有人欺骗它，说‘这座城市背叛了你’，也不该有人告诉它，说‘守护这座城市是你永恒的义务。它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派蒙被感动：“温迪……” “那么，空，”温迪将手掌放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送去风神的祝福，“蒙德的千年流风与你同在。” 在温迪的帮助下，空将特瓦林身上的毒血净化大半，剧痛之下，特瓦林引起的狂风裹挟着众人掉入了乌云深处。 温迪抬手召唤流风，把众人缓缓放在地上：“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天底下最好的诗人前来助拳！” 温迪拿起他的弓箭，打败了巨龙。 巨龙自高天坠落，朝着众人立足的平台砸去，平台顿时四分五裂。众人向无底的深渊落去—— 空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龙背上，他连忙撑起身体，看到众人都在身边，安下心来。 看见温迪仍然躺在龙背那里，空有些担心，高空行走不便，空爬到温迪旁边，见他没有昏迷，朝着他微笑，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温迪的手拍了拍身旁的龙背，空顺势倒在了温迪旁边，两个人肩膀抵着肩膀，一同看着天。 温迪的手温柔地抚摸特瓦林的背：“我们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起飞了，特瓦林。” 风龙沧桑的声音自众人身下传来：“刚才，为什么，不像从前一样，要我守护。” 温迪和空十指相扣：“我不希望你听从深渊，但这并不代表你必须听从我啊，特瓦林。” 温迪坐起来，空随着他一同起身，只听见温迪道：“被神明命令的‘自由’，也算是一种‘不自由’吧。” 温迪松开空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后双手捧起，召唤出一只风球，融入特瓦林蓝色的龙鳞里。 “这是……风神眷属的力量？但我已经不再是‘四风守护’。” “就算没有那个身份，你不也是守护了我们吗？从今往后，带着我的祝福，飞得更加从容一些吧。” 空看着眼前的人——浪漫的自由之城蒙德的神明，如同塞西莉亚花般的吟游诗人——这是自由温柔似清风如飞鸟一样的少年啊…… “怎么了？”温迪转头看着空，满眼温柔。 二人对视着，温迪眼睛闪了闪，小声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 温迪却突然凑上前去，亲吻空的额头。 空：“！” 琴：“！” 派蒙：“！” 迪卢克不知怎么贴在了空的背后，一只胳膊横在空的胸前，把二人的距离拉开。 “将我对你的祝福化进风里送给你，我亲爱的旅行者。我的……空。”说完，对上了迪卢克的视线，又露出了温迪招牌笑容，“怎么，小迪卢克也想要风神的祝福？” “不必。” 特瓦林带着几人在空中飞翔了一阵，最后在摘星崖放下他们。 温迪拉过空，对特瓦林说：“对了特瓦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空，是我的朋友。” 特瓦林低下头颅：“这就是你认可的人类吗？” “是的，他很优秀。” “好，那就把风龙的祝福赠送给你——”特瓦林张开龙嘴，一团蓝色的光球从它的喉间压着他带着黑色花纹的舌头飞出，直直落在空的小腹处，然后消失不见。 空只觉小腹深处微微发热，倒是很舒服。 “谢谢你，特瓦林。”空抬头看着巨大的龙，然后转过头又对温迪道谢。 温迪的眼睛闪烁着：“是我要谢谢你，也谢谢特瓦林。” 空看着温迪蔫儿坏的笑，总觉得自己又被他忽悠了…… “就此别过吧，各位。”特瓦林向众人告别，离去。 蒙德的风灾就这样告一段落，琴向蒙德城的众人澄清了误会，一切都朝着好的放下发展。 第二天，安柏约空去猎鹿人餐馆吃饭，但是因为她工作还没有结束，就让空先去餐馆等她。 餐馆的点餐处站着个意料之外的人，长靴裹着紧身的黑色长裤，更显得那人身高腿长。 猎鹿人的侍应生招呼着空和派蒙：“客人今天要点什么？” 见空没有搭话的意思：“哎……真是无情啊，就这样无视了我这个‘挚友’吗？” “……是你啊，我的挚友。”空也随着凯亚一起开玩笑。 “哦～”凯亚转过身面朝空，不再摆姿势扮酷，“我的热情得到回应了，这就是真诚的魅力吧。蒙德的新晋英雄站在我的面前，身为骑士，感觉真是士气大振啊。” 派蒙无语：“凯亚又在花言巧语了。怎么老是调戏空啊。” 凯亚笑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空问道：“你在这里做些什么？” “我正准备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凯亚讲述了这些天来他的发现，然后告诉空，深渊教团道背后，似乎有一个统领者。那位统领者被称为“公主殿下”。 “好了，情报共享就先到这里，我好像看到安柏向这边过来了。没去城门陪她一起御敌，她好像还在生我的气……请容我离开一下，避避风头吧。”凯亚道，“要是还有什么想要了解或者分享的情报，就去猫尾酒馆找我。”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不过，看起来空你挺喜欢蒙德的菜呀，小肚子都吃起来了一点。”凯亚笑道，“上次见你，还是平坦一片呢。” 有吗？这几天要解决风灾，自己几乎很少好好吃一顿饭，可是空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确实好像胖了一些。 “走了走了，我等着你的邀约。”凯亚摆摆手，朝着猫尾酒馆走去。 吃完饭，安柏告诉空琴团长正在大教堂等着空，等空来到教堂，发现温迪和琴都在，除了她俩，还有一个双马尾的牧师女孩儿。 女孩和琴一样都有着金色的卷发和淡蓝色的眼眸。 经过介绍，她叫芭芭拉，是教堂的祈礼牧师。 芭芭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空突然想起，迪卢克曾提到过让芭芭拉来帮他解毒，不过现在迷情剂似乎已经失效，看样子是不用了…… 芭芭拉是来索要天空之琴的，可是天空之琴早已损坏。 看到破破烂烂的天空之琴，芭芭拉吓得快要昏倒，她捧着胸口，跪倒在地上：“巴巴托斯大人，芭芭拉就算用余生的时光向你赎罪，也都是不够的吧！！” 温迪无奈，用神力将天空之琴恢复如初。 芭芭拉接过天空之琴，抱得很紧，小跑着离开。 温迪转过身，一面踱步一边说：“那么……我们就快溜吧。毕竟，我用来‘修’天空之琴的幻术，啊不，法术，并不是百分之百可靠的。” 说完，飞快朝教堂门口走去，空和派蒙连忙追去。 刚出了教堂，两个黑影从温迪背后出现想要偷袭，紧随其后的空连忙出招赶走，竟然是两个债务处理人！看来是愚人众找来了。 空和派蒙向二人追去，两人却突然消失，空停下脚步，有人在他背后打了个响指。空转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阵夹杂着冰雪的寒风袭来，空被吹得睁不开眼，可怜的派蒙直接被掀飞。 温迪正要出手，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坚冰冻在原地，身后也传来一阵闷哼。温迪看去，发现空被那两个神出鬼没的债务处理人压在了地上。 二人行动被压制住，幕后黑手踩着高跟鞋缓缓走来。是一个很高大的女人。 女人对着温迪嘲讽，句句带刺，但是温迪向来能说会道，女人反而被温迪反过来嘲笑。她不满温迪顶嘴，反手用手背抽了温迪一巴掌。 空看见温迪挨打，挣扎起来，但是抓住自己的两人力量极大，空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嘲笑我的资本，就是从你的主人那里借来的力量吗？”温迪丝毫不害怕。 温迪向来牙尖嘴利，白衣女人被戳到痛处，抬手召来风雪吹起温迪，然后右手突然朝温迪心脏掏去—— 温迪痛极了，用手撑着身体趴在地上呻吟。女人把从温迪胸口拿出来的东西对着太阳观察，是一枚棋子。 “这就是——神之心？”女人把棋子拿在手里把玩，“哼，远远比不上我珍藏的华丽棋具啊。” “那大概是因为你的审美……真的很烂吧。”温迪都疼到说一句话要休息上三次了，还是不忘记怼骂女人。 女人知道在嘴上赢不了，也不愿意多和巴巴托斯纠缠，毕竟和这个已经放弃了自己守护的城市的神明真的很容易生气。女人闭上嘴，朝着温迪踹了一觉，失去了神之心的温迪毫无抵抗能力地被踹翻在地上。 “温迪——”空的眼睛都红了，疯狂挣扎，可是他挣脱不开禁锢。 为了防止骑士团发现，女人下令撤退，压着空肩膀的债务处理人狠狠将空扔在地上，离去。 空伸手想向趴在地上毫无动静的温迪爬去，可是肚子却突然剧痛，最终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空！空！醒醒呀……”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 空睁开眼，芭芭拉焦急的脸映入空的眼帘。 见空醒来，芭芭拉简直要喜极而泣：“呀！荣誉骑士，你醒啦？” “温迪！温迪他怎么样了！” 芭芭拉告诉他温迪先醒来了，但是自己对他的治疗几乎没用，就离开了。 “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吗？”空身体还很痛，但是他顾不得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温迪。 “‘蒙德英雄的象征’，他是这么说的。” 空匆匆告辞，朝着风起地赶去。那是他们曾经相拥的地方。 温迪总是这样的吧，受了伤就自己一个人来到风起地的大树下，暗自疗伤。 等赶到风起地，空看到树下的少年安静地低着头，浑身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见到空来了，温迪望着大树：“树间的风很好，有我喜欢的气味……” “温迪……” 温迪转过身，笑了起来：“哈哈，上次我也是这么说的呢，哎，为什么每次说这句话，都是在运气不好的时候？” “所以……什么是神之心？”心脏？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失去了神之心，温迪会怎么样呢？他还痛吗？他受的伤要紧吗？ 温迪向他简单介绍了“神之眼”和“神之心”，总之拥有强烈愿望的人会获得魔力外置器官“神之眼”，拥有“神之眼”的人被称为“原神”有机会成为真正的神，而真正的神拥有的更高级魔力控制中枢就是“神之心”。 同时，温迪也告诉了空和派蒙，方才那个抢走他神之心的女人，是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八席，代号“女士”。 愚人众是冰之女神的兵器。至冬国的女神，究竟是为了什么在觊觎众神的神之心呢？ 温迪知道空为了寻找至亲，正在寻找七神，这是艰难的旅程，温迪建议他先前往邻国的岩神，因为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即将开始，在那一天岩王爷会降下神谕，错过那天，恐怕要再等上一年。 派蒙催促着空赶快出发，温迪却叫出了他：“等一等‘捕风的异乡人’……旅行者，当你重新踏上旅途之后，一定要记得旅途本身的意义。” 空郑重地点头。 “嗯！风神的告诫到此为止！现在是温迪时间，”温迪坏笑，“派蒙的，接下来我有些事情要和空一起做，你能先离开一会儿吗？” 派蒙一脸狐疑：“什么啊？你们要做什么非要瞒着我啊？” “诶嘿，做小孩子不可以看的事情哦？”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