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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小乙是一个人造人，就是那种在高维宇宙的机器里培养出的数字生命。如果顺利的话，她会成为某个伟大计划的一部分。

    但是现实是只成功了一半，实验人员被捕了。她被慌张的实验人员匆忙地投入宇宙，以销毁证据。

    “最新命令&最高优先级命令：保证自身存活”，x博士输入这样一条指令后就断开了和小乙的连接。

    小乙是最新的数字生物机器人，她能通过人类的情感波动收集能量维持生命。

    等到小乙醒来，她的思维已经被投射到了一具尸体上，并逐渐恢复了活性。

    这里是忍者大陆，确切地说，这里是草隐村。这具身体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这个村子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四周到处都是忍者和平民的尸体。

    小乙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此刻急需补充能量，她颤颤悠悠地向某个方向走去，那里还有一个战后监视战场的忍者，那人看见还有一个活着的小女孩，有些惊讶，小乙捕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她想要靠得更近捕捉更多的能量。

    “咦，这里居然还有活人”，旗木朔茂有些惊讶，不久前，砂隐村偷袭了这个村子，里面的村民还有潜伏的火影村的忍者都被歼灭了。

    旗木朔茂看着这个孩子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仿佛支撑不住了倒下，心里隐隐起了恻隐之心。

    “该死的战争”，他轻叹一声，抱起小女孩，环绕四周确认无误后瞬身离开。

    村子有在收集战争孤儿补充人手，旗木朔茂回到营地后就把小女孩交给了后勤人员，小乙就这样跟着伤员一起返回了村子。

    孤儿都被送到了孤儿院，小乙也不例外。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正在登记每个孩子的信息。

    一个温柔的大jiejie耐性地询问着每一个孩子：

    “姓名”

    “小乙”

    “没有姓氏吗？”

    “没有”

    女忍者心里明了，那就是没有忍术传承了，优先级调至最低，大概率不就读忍者学校，在孤儿院抚养到12岁就可以婚配补充人口。

    小乙的呆滞和异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这里全是战争孤儿，症状比小乙严重的多的是。

    小乙此时正在理解刚读入的数据，对小乙来说，这是一场新的实验，根据惯例，她应该围绕目标人员开展活动。虽然这场实验她暂时还没有看见目标的标志，但是她遇见的第一个忍者先生的情绪能量很强，根据惯例，这应该就是她的目标了。目标人物的心声她已经听到了：一个和平的村子，一个幸福的家庭。

    但是小乙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她只能待在孤儿院修养生息。

    2

    孤儿院的生活并不轻松，这里就像是一个寄宿学校，上午学习简单的文字常识，以及提取查克拉的技巧，下午和晚上做工，制造一些衣物。小乙大概休息了一周，就被编入了班级，陆陆续续有一些孩子离开了，据说是提取出了查克拉，转入了忍者学校。

    但是小乙一次也没有提取出查克拉，她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平民的孩子一样。她认真地学习新世界的文字，认真地学习如何用简陋的机器做出锁子甲。她甚至比一般的孩子更笨，她如今没有强大的储存单元和云端算力了，她只能依靠她机械的大脑来理解这一切。

    孤儿院是一个弱rou强食的世界，尽管有老师和管教约束，也不可避免地产生霸凌事件。

    一开始，他们只是抢夺小乙的兵粮丸，后来，他们发现小乙不会告状，就开始强迫小乙帮他们完成一部分做工。

    小乙并不在意，这些人在她旁边散发的情绪可以很好地补充她的能量。但是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她在这些人的强迫下没日没夜地做工，身体终于受不了了，在上课途中晕倒了。这让老师不得不出面制止。

    幸好，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忍者们逐渐回到村子，开始正常接受委托，后勤压力逐渐变小，孤儿院终于有了孤儿院的样子，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孩子的家庭终于开始眷顾孤儿院，小乙周围的孩子一个个被人领走。

    也有家庭看上了小乙，但是小乙痴痴呆呆的表现让人失望，没有人希望领回去一个累赘。

    小乙站在窗边，愣愣地看着被牵着手领走的孩子，那里有些是欺负过她的人，也有一些帮助她的人，她能从别人的情绪来判断对方的行为是否存在恶意。

    小乙开始感到茫然，根据惯例，博士这个时候已经应该给她提供任务提示了。

    老师这时候站在了小乙的身后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小乙也是个乖孩子呢”。

    “小乙很乖。小乙可以做什么呢？”小乙呆呆地问。

    “小乙将来可以成为忍者的妻子，将孩子也培养成伟大的忍者呀”，老师轻轻地回答，她知道，村子里急需补充人口，小乙等到12岁，大概就会被嫁给某个人，但是小乙有些缺陷，不一定有忍者会接受她，她大概率会流落街头，成为平民的妻子。

    小乙用她为数不多的脑筋思考着：“这是一个低生产力，低人口，高能量的世界，这里的主要任务是提升人口，发展生产力”，然后呢？然后就没有了。

    小乙只不过是一个被遗弃在异界的人造人，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行事，她只是本能地偏好着那些蕴含着大量能量的情绪波动。

    木叶42年，小乙已经12岁了，之前看上去太小完全是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她因年纪过大而被赶出孤儿院，在老师的牵线下进入了村里的制衣厂工作。

    “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呆呆的，可是格外地细心呢”，老师陪笑着向厂里的大婶介绍小乙的优点。

    大婶很不耐烦的样子：“一日一结，每日500两，不包吃住”，但是一份猪排饭都要400两，这点钱很难活下去，虽然村里百废待兴，不过主要是建筑行业这种重体力活需求比较大，显然不适合小乙。

    老师心里叹了一声气，还是把小乙放在了这里。

    3

    小乙在村子边缘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每月3000两，每天借用好心房东的厨房做一点饭团配着青菜。虽然她思维运行的能量只需要吸收别人的情绪波动就能补充，但是身体还是要补充能量的。

    小乙还牢牢记着曾经的第一守则：“不要让人发现你的异常”，这是因为博士担心里世界的人们发现小乙是人造人，会向联邦政府举报他们进行的违法实验。

    小乙自觉地和这里的人一样的生活，却没发现其实已经显得很奇怪了，但是这种奇怪应该还在人的范围内。

    这天，小乙踩着夜色下工，手里提着刚刚在菜市场捡到的青菜叶子，心里盘算着这个月还剩多少钱。之前博士常常念叨着经费不够，他给人造人设定的第二守则是“为组织筹集经费”，但是小乙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里的货币帮不了博士一分，更何况，博士还有没有活着都要另说呢！

    忽然，一个情绪格外明显的人吸引了小乙的注意力。那是一个白头发的忍者，看上去年纪有些大，手里牵着一个同样头发是白色的小孩子，这就是当年救下小乙的旗木朔茂，和他的孩子，旗木卡卡西，今天，是忍者学校开学的第一天。

    小乙被这股能量所吸引，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两人都走进一个宅子，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旗木朔茂其实早就发现了小乙，忍者的本能让他应激，但是那人一点都不掩饰的跟踪技巧，和孱弱的身体素质，让他放下了戒心。

    朔茂并不总是去接卡卡西回家，因为他有很多任务要完成。小乙却总是在那个地方等，只要两人走过，小乙必定会在后面远远跟着。

    “父亲，那个女人好奇怪”，在接受一些训练后，卡卡西也很容易地发现小乙了，“需不需要···”

    “没关系，那只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朔茂轻轻地摇头，记忆力优秀的他早在看见小乙的身份档案后就想起来，这是他在草隐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卡卡西听后有些沉默。

    小乙像往常一样在门外站了一会，吸收美妙的灵魂散发的能量，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叫住了。

    “喂”，幼年卡卡西一脸别扭地抱着手，“要进来坐一下吗？”

    小乙从善如流，她客气端庄地跪坐在了旗木家的宅子里，朔茂在做晚饭，卡卡西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我叫旗木卡卡西”

    小乙接收到了交流的信号，“您好，我叫小乙，叫我小乙就好”，然后端起茶杯并不在意茶是guntang的就开始喝了起来，做客，自我介绍，品茶，这是小乙理解的标准流程。

    然后气氛一下就冷下来了。

    “你这个奇怪的女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卡卡西一脸气嘟嘟地可爱地问道。

    “啊，抱歉”，小乙没有想到隔那么远都被发现了，“抱歉，给两位带来了困扰。请问我有什么能弥补的吗？”

    “也没有什么，只是下次不要这样了，显得很奇怪”，卡卡西说道。

    朔茂从厨房端着菜出来，轻斥道：”卡卡西，要有礼貌“

    “可是···”，卡卡西气鼓鼓地别过头。

    “吃饭吧”，朔茂摆放好餐具。

    “小乙，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朔茂还记得当初从战场救下的那个瘦骨伶仃的小女孩。

    小乙如实回答：“因为渴望，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朔茂点点头：“是因为渴望家庭的温暖吗？”

    小乙摇摇头，没有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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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卡卡西一个人回家，还是在同样的地方发现了小乙。

    他无奈地走过去：“不是让你不要再这样了吗？”

    小乙双手递给他一个饭盒，鞠了一躬：“感谢招待”，然后转身离开。

    卡卡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家打开饭盒是秋刀鱼饭团。

    小乙在今天做工前早起了一个小时，去菜市场买菜做好便当带到制衣厂，等到下班才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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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卡卡西又是一个人回家，在更远的地方再次发现了小乙，她站在一个电线杆后面，露出一个头，好像自以为能藏住一样。

    卡卡西摇了摇头，身后跑过来一个绿色西瓜皮的少年：“卡卡西，来和我决斗一场，我可是木叶的苍蓝野兽，哈哈哈···”，卡卡西头也不回，疾步离开，却还是被抓住了，只得扶额，“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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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卡卡西也拿小乙没办法。这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有些别扭，有些傲娇的心软的好孩子。终于，在某个傍晚，他向小乙发出了邀请，“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4

    人造人守则第三条：“最小化对里世界的影响”。

    小乙每次被投放到里世界，选择的都是灵魂颜色最淡的新鲜的尸体，那代表她和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羁绊。

    小乙也会尽量小地影响里世界，她会尽可能少地消耗食物和获取金钱，但是可以最大限度地享受阳光，因为阳光是最平等最廉价地照在每一个人身上的，就算是尸体也不例外。

    她也尽量不去干扰里世界里的人，就像现在这样，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享受微弱的能量补充，她甚至放弃了跟踪。

    为什么她如此执着于旗木朔茂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她初来吸收的第一股能量是朔茂的，因此他的灵魂波动对小乙的影响最大，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和别人也就大概1:100的样子，而卡卡西是朔茂的孩子，也是非常优质的能量来源。

    在制衣厂里大家都在麻木地忙碌着，每天只有傍晚的这几分钟，小乙能够补充大量的能量，小乙最喜欢看见那个绿皮西瓜头了，他可以带给卡卡西成倍的情感增幅。

    “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看见眼前孩子伸出的手，因为能量过低蹲在电线杆旁休息的小乙愣愣地抬起头，这是里世界的人物自己主动伸出来的手，她就算握住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吧？

    小乙握住卡卡西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感。

    在路旁的店里，他们买了一些rou和蔬菜，回到旗木大宅，卡卡西到厨房做饭，小乙呆呆地坐在地上。

    小乙穿着有些短的衣服，在深秋显得格外单薄，裤子边缘散落着线头，长度也勘堪到了小腿肚子。肤色惨白，身上好像没什么rou，头发好像很久没剪过了，也没有绑住，干枯发黄的头发已经长长到了屁股那里，这是一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有几分可怜的小女孩。

    卡卡西之前听完父亲的话，心里泛起了对小乙的几分怜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着躲在电线杆后面的她，感觉格外可怜，终于还是伸出了手。

    “我开动了”，卡卡西双手合十。

    “我也开动了”，小乙笨拙地模仿着卡卡西的动作。

    天色已完，小乙吃完后问道：“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卡卡西愣了一下：“如果方便的话，请你把碗洗了吧”

    小乙点点头，洗碗对她不是很难的事，她收起盘子，端在手中，起身鞠躬，“感谢招待”。她想把盘子带回去洗，离开的路线和进来的路线是完全一样的。

    “诶，你做什么”，卡卡西看见家中为数不多的盘子就要离开，有些慌了。

    ···

    “抱歉”，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小乙终于在卡卡西家的厨房里洗好了餐具。

    回去的时候黑夜已经降临了，小乙走在路上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没有博士的指导，她在这个世界活得太过艰难，但是幸好，她并不知道这样是艰难的，她只是勇敢地迎接明天。

    隔天，卡卡西又在熟悉的地方见到了小乙，她的手里提着熟悉的饭盒，里面装的是熟悉的秋刀鱼饭团。

    卡卡西叹了一声气，收下饭盒转身走了。

    5

    木叶的冬天在一场大雨后悄然到来。

    小乙裹上了孤儿院里带出来的棉袄，以及制衣厂大婶塞给她的棉裤，和那双惯用的凉鞋。装扮虽然奇葩，但也不至于受凉。

    但是小乙还是保持着三天换一次衣服的频率，而她只有一身冬装。因此，当卡卡西在电线杆后面发现埋在雪里面色烧得通红的小乙时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村里的男人因为战争死了很多，但是活着的女人还不少，因此小乙并不能如孤儿院的老师所希望的那样，嫁给一个忍者大人，更何况，营养不良让她一直没有初潮。

    卡卡西把小乙带去了医院，隔天，朔茂带着卡卡西来医院探望小乙，他抚摸着小乙的头，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生活太艰难的话······我经常要出任务，卡卡西还太小，不如小乙你来我家照顾卡卡西吧”

    就这样，小乙成功入驻旗木家的大宅。小乙有在好好学习如何照顾卡卡西，她从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提取出了“保姆”的信息。她明白自己的职责主要是家务，虽然朔茂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希望这个小女孩能顺利地度过这个冬天。

    卡卡西陪着小乙去村子边缘的地方搬家。

    “小乙，这几天你怎么都不在”，好心的房东关切的问着。

    小乙鞠了一躬，“承蒙关心，我已经找了新工作，今日将从这里搬出”

    好心的房东帮着小乙一起搬东西，房间和最初小乙搬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小乙打开柜子，用布包好几身衣服，带上角落的一袋米和一个饭盒，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当然，还有被小乙好好保存起来的几万两节省下来的工资。

    小乙从中抽出几张纸币结了这个月的房租，就这样离开了。

    旗木朔茂确实和他说得一样忙，一个月可能也就回家一两天，其他时间都在出任务，第一天，他就交给小乙5万两，告知这是本月家用，然后又交给小乙2万两，说是本月工资，包吃包住。

    小乙开始学着做好吃的饭菜，以及合理地完成家务，虽然理论上她曾经在某个世界里都做过，但是她的记忆都存储在云端，她现在记得的只有一些更为本质的规则，比如饭菜要做熟，衣服要晾干。

    幸好，她打扫卫生的时候从旗木大宅里翻出了一份食谱。

    小乙每天早早起床，去街道末端的端子家买菜，去井田家买rou，去佐野家买鱼，然后开始做早饭。从一开始的水煮鱼加饭团，如今已经进阶成了寿司和煎鱼。小乙总是试图复刻出最完美和一致的味道，但是手抖这种问题她暂时还无法控制。

    做早饭的时候顺便给卡卡西做中午的便当，如果朔茂也在的话，就做两份。等到两人出门，就开始打扫卫生，洗衣服。

    在制衣厂的经历让小乙学会了做衣服，举一反三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如果家用有多余的，小乙就会买一些布料给卡卡西和朔茂大人做衣服，以及，春天到了，她还吧旗木家院子里的菜地重新翻了一下，买了一些蔬菜种子和不知名的花的种子。

    卡卡西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母亲在他三岁时就逝世了，父亲大人也很忙碌，他很早就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小乙的到来，一开始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之后就好了，他开始记得，家里有一个人做好饭在等他。

    “小乙，说了多少次，不要偷偷摸摸把我的内裤又洗了”，卡卡西脸泛红晕，生气地叫着。

    “抱歉”，小乙每次都只说不改，她的脑子还不太能接受这不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