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石搞鬼】last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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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玩,无逻辑 郑宇星(吴磊《盛夏未来》角色)x王琳凯 // 王琳凯坐在窗边的吧台上,摇晃着双脚,悠然地看着窗外飘落的瓣瓣雪花 天气预报今日暴雪,路上塞满了车,喇叭声此起彼伏,漫天的雪花把一切都染成白色,世界也安静了一些 一杯温酒下肚,他等的人还没来,许是堵在了路上,王琳凯想,又吞下一口酒 王琳凯把手机抬起来点开看,郑宇星半小时之前跟他说快到了后再无消息,今天是王琳凯主动约他的,王琳凯想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又等了一会儿,决心脱离手机,脱离等待,只看着眼前的风景,手中紧握的酒杯逐渐变冷,凉到与指尖相同的温度 天气不好、地方难找、路不熟悉…王琳凯列了好几条郑宇星迟到的理由,替他找个借口也说服自己,再等一下吧,等着再和他说几句就都散了吧 决绝的话该从哪里说起呢? 雪还在下,蹲在路边玩雪的小孩子已经开始堆起小小的雪人来了,王琳凯的思绪随着落雪被风吹远落到地平线的另一端 冬天似乎都是被一场雪带来的,北京的冬天来的不早不晚,大雪十二月初才悠悠的下起来了,鹅毛般轻柔的雪片从天上落下来,又被车流卷起,旋转着飘忽到四散,路两旁枯枝雪白,王琳凯觉得世界就像一块慕斯蛋糕,是谁正在抖洒细碎糖霜 王琳凯打开手机翻阅厦门的天气,18度,晴,那个遥远的地方似乎永远春天,温温暖暖的阳光照的人都舒展在和煦的空气中,郑宇星今天就是从这里赶来的,他多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雪夜从海边背着吉他闯入这片干燥的陆地,一走就是好久 厦门几乎不下雪,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下,常年无冬,他们光脚在好多个傍晚的沙滩上散步看星星,当夕阳铺满波光粼粼的海面时,郑宇星也曾拉着他的手说:“要不我们就去一个四季分明的地方看遍风霜雨雪呗。”,璀璨温暖的光芒映照在郑宇星的眼眸中,王琳凯看着他闪着光亮的瞳仁笑着点点头,潮湿腥咸的海风从他耳边掠过刮向遥遥无边的大海,吹走这一句囿于二人之间的暧昧话语,他的手心那样温暖,王琳凯那时总舍不得放开 郑宇星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紧握着他的手,从空旷的海边走到喧闹的街头再送王琳凯回到家门口,在楼下依依不舍的落下一个柔软的吻,王琳凯总是嫌郑宇星幼稚,是个胆小鬼只敢亲吻他的脸颊和额头,却没想过郑宇星在榕树步道下无数次紧靠在他身旁,蝉鸣声声,热气腾腾,两颗心也炽热起来 说起来王琳凯也只比郑宇星大几个月,郑宇星叫他一声哥哥也是应该的,但这小子总是琳琳、琳琳的叫着,王琳凯每次都红着脸捂住他的嘴,嗔怒着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喊他:“郑!宇!星!” 有多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呢? 久到王琳凯觉得那一切是不是都是他臆想的一场梦,恍恍惚惚的,摇摇曳曳的,似乎一切都被燥热的暑气包裹着蒸发掉了,眼前被雾气遮蔽着,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了,那片他们肩并肩涉步的海水,趁夜越狱,逃到这片昏黄灯光下,逃到他的眼底,水雾弥散,笼住他仿徨失措的心 久到这三个字念起来都有些生涩的味道,郑宇星,宇宙中的星,似乎永远与他隔着几万光年的距离 银白色的月牙高高的挂在深蓝的天幕里,始终在月亮旁侧的那颗最亮的星星是金星,王琳凯到现在也分不清哪些天体有什么区别,却只记得这一颗叫什么 他那时也不明白天上的的星星这么多这么远怎么每一颗都会有名字,许多个傍晚,汹涌着澎湃浪花的海岸边,王琳凯就枕在郑宇星的双膝上看着郑宇星手指的方向听他讲那一颗星,再将这一片的点点星辰连成一片神秘的星系,这片是摩羯,那片是金牛,是他们的星座,郑宇星在他耳边碎碎念,吐出的字词掺进了海风,轻轻柔柔的飘到他的身边灌入整个心扉来,拂得他心猿意马,他未必会想到自己会把这些星系记得那么久这么深,以至一抬头就能寻到那两个相隔甚远的星座 海浪声哗啦啦,月光照亮礁石 他记得那句,金星伴月,永世偏爱 他们曾经也这样近,那样亲密的,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彼此相依 // 郑宇星高一的时候就知道学校里有他这位风云学长,王琳凯总是穿着宽松的衣服留着长长的头发,小而窄的脸藏在宽大的帽檐下,一到自习时间就翻墙出去,有人说他跑是出去玩呢,跟着校外无所事事的混混泡吧打架打街游,简直是不学无术的典型例子,老师们不止一次的把王琳凯叫到办公室,升旗仪式上王琳凯也念过几次检讨,郑宇星有时就在王琳凯后边等着忏悔他上周又如何如何调皮捣蛋,王琳凯的声音很好听,昏昏欲睡还要强打起精神的早上,王琳凯一个字一个字读着不知道从哪来抄来的反思,清脆的声音叫醒了郑宇星,他瞌睡到不停点头又瞬间被婉转啼鸣唤着睁开眼,王琳凯站在高出一截的台阶上遮住他眼前一段光,朝阳金黄,灿烂的照亮着他,郑宇星只看到见王琳凯发着光似的身廓和在微风里轻轻摇动的发尾垂在他光洁的颈 他打了耳洞,郑宇星注意到王琳凯被光照到透红的耳廓上有两个圆圆的小孔,他戴耳饰会很好看,郑宇星想 王琳凯公式一般读完就下台了,从来没注意到身后有这样一道灼灼的目光 有人曾看见王琳凯一瘸一拐从侧门钻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红着的眼角泛出几片泪花,不怪他们无端生事,王琳凯几乎要淹没在帽檐里的脸蛋乍一看确像个娇滴滴的漂亮女孩,三人成虎,众口悠悠,慢慢的整个校园里都以讹传讹的飞着有个不上课的学长在外面搞一些下流做勾当的谣言来了 王琳凯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老师不厌其烦的劝导他不在意,当着全校师生检讨他无感,念完鞠躬下台又翻墙出去了,同学在他背后议论纷纷他似乎也听不见 郑宇星不止一次的看到那些人凑在一起聒噪调侃,嗤笑声里还混杂着几句不知道谁开头的黄色笑话“谁知道他是不是出去卖的呢”,高中的男生似乎都爱以捉弄为难来吸引他人的注意力,幼稚又肤浅 和王琳凯同级的男孩子都长得很快,个头窜得高高的,有的人甚至还冒出了点胡茬,变声之后的喉结粗大,声音也低沉起来,刚上过些生理卫生课就自认已经成熟了,就爱课间闹哄哄的围在一起靠在走廊上朝着女同学吹口哨,聒噪的荷尔蒙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腥臭的味道,令人厌烦 小学长似乎还在发育期,稚嫩的脸庞雌雄难辨,圆圆黑黑的瞳仁、水汪汪的一双眼,掩在长长直直的睫毛下,看着你的时候总是从下往上抬眼,白嫩的脸蛋越上一抹粉红,厚而润的唇微启,露出一点乳牙来,歪着头思考你抛过来的话语,他们不怀好意的跳梁小丑一般跑到王琳凯的面前问他:“今天赚了多少钱啊?”,王琳凯也是这样侧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们回答:“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手中还拎着因为热到出汗而脱下来的校服外套,从袖子中露出藕节似的小臂上有几道青紫的痕迹,蛮扎眼,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几个人团团围住王琳凯,身高压制下王琳凯觉得有点窒息,刚从校外舞蹈室一路小跑回来的他全身都散发着热气,冒着细细的汗水,大口呼吸的胸膛一起一伏,被汗水浸湿的白色短袖隐隐透着乳尖的红,微微隆起的衣褶从胸口延伸到腰腹,紧紧贴在小学长的身上勾勒他窄窄的腰线,为首的高个子男孩借着身高优势拉过他敞开的领口低着头向下看去,而后坏笑着地向旁边的人开口笑道:“这小子腰还挺细的,不知道有没有劲啊。”,王琳凯这下听懂了,全身颤抖着,手不由自主的抖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污蔑的话语从他们胡茬乱飞的口中吐出,墨一般喷到他的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肮脏黏腻的感觉让他一阵反胃,脸色苍白的想推开面前横七竖八的手臂,他柔荑纤指堪堪拦住对面的人,却阻挡不了身旁与周围逐渐放肆的手与脚 王琳凯放弃了抵抗,一心只想着快到上课时间了,再坚持一秒,老师会来的,于是他任命似的蹲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但意想中的疼痛和羞辱并没有侵袭他,他只觉得眼前瞬间亮了些,他缓缓放下捂住脑袋的手臂,逐渐睁开眼睛,对上了郑宇星灼灼的目光 郑宇星从后面踢了为首的男孩膝盖一脚,男孩扑通一声跪倒在王琳凯面前,其他人早就逃走了,郑宇星揪着那个人的衣领叫他给王琳凯道歉,王琳凯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向他示意不用了,小声的说了句谢谢就走开了 “诶,我叫郑宇星,宇宙的宇,恒星的星,我们经常一起读检讨呢,你记得我吗” 王琳凯还是没能想起这个面前这个高他一头男孩姓甚名谁,只觉得面熟,他那是并不在乎学校里的任何事,只想着如何打磨刚学会的舞蹈动作 王琳凯点点头,朝郑宇星感激的笑笑就转身了,他从不轻易相信他人,却无端对这个直勾勾看着他的男孩生出几分好感 “我知道你是去学跳舞的,我看过你的比赛”王琳凯听到郑宇星在他背后说,这一次,他回了头 上周五的最后一节晚自习,郑宇星被老师罚出去站,他逃到天台上躺着数星星,等着放学时间一到就逃出校门享受假期,这个天台是学校的八卦情报站,堆满了破旧的课桌椅,墙上到处是叠得一层又一层的涂鸦还有各种无关紧要的海报,郑宇星就是在那些被风吹日晒的泛黄海报中看到王琳凯的,准确来说是街舞表演赛海报上的小小角落里,一群街舞老师抱拳的头像下面钻出一张小尖脸,郑宇星一眼就看琳凯眉尖的痣和他飞舞着的长脏辫一般灵动,旁边写着他的称号Lil Ghost ,小鬼,倒是蛮符合王琳凯,这张海报刚贴上去,表演赛时间就是这明天中午,郑宇星撕下海报,小心的叠好塞进口袋 说是表演赛,也不过是在市区商场的中庭搭了个台子,几个街舞培训班的老师轮番上去表演,但郑宇星没想到王琳凯居然也是“导师”,哪个明显年长他们就十几岁的大叔高兴的向台下稀稀拉拉的观众介绍王琳凯是他们这里年纪最小的老师时,他第一次看见王琳凯笑了,那种从心头涌上的自豪和喜悦,高昂的洋溢着,王琳凯扬起的嘴角勾得郑宇星心里刺挠挠的,他站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王琳凯在音乐节奏中尽情悦动的身姿、有力的伸展的手臂和臀腿,似乎王琳凯的身体里灌满了怦然的火药,一个鼓点是一次爆裂的燃烧,一段音节是一朵璀璨的烟火,那火星蓦得腾空在云端将他点着,轰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 那间舞蹈教室就在学校后门对面的那条街巷深处,常年亮着闪亮的霓虹灯,大大的落地窗就直面向街道,与周遭各个大大小小的补习班十分格格不入,也遭过家长们的不少投诉,但依旧顽强地开着门,异端一样散发着黑魔法吸引着孩子们的注意力,郑宇星周末被家里塞进一对一补课班百无聊赖的望向窗口时看到过王琳凯的身影,他好像一直这么小小的,瘦瘦的,休闲的时候就蜷缩在角落,环抱着双膝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王琳凯,郑宇星默念着他的名字,似是在心里祈愿 “王琳凯,我叫王琳凯”,郑宇星听到他说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 // 王琳凯没比他大几岁,占了月份上的优势比他高一届,期末放榜,高三高二的成绩并列在左右,王琳凯的名字就在他旁边,成绩单王琳凯从来不在意,郑宇星也不曾看过,但他的名字就在自己旁边确是值得纪念,郑宇星趁着没人蹲在玻璃橱窗前对着他俩的名字比了个耶,后来王琳凯在他的手机里翻到这张照片,笑着跳到郑宇星的背上说他好幼稚却又偷偷收藏起来做了手机封面,被发现就红着脸嘟着嘴傻乐 学校错峰下课,中饭都在食堂,郑宇星故意慢悠悠的舀着饭,磨蹭十分钟,等看到了王琳凯孤零零的身影就热情招呼他坐过来,王琳凯不怎么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可能一天就吃这一顿了,郑宇星把他按在位子上替他排队打饭,餐盘堆得高高的放在王琳凯的面前就走了,王琳凯明白他的好意,抿着嘴把头埋进饭里默默的坐在角落吃得干干净净 王琳凯的一天其实很无聊,早起上学,中午食堂,晚上练舞,班主任多次与王琳凯以及他父母交涉的结果是默许他在严肃刻苦不敢有一丝松懈的高三生活中短暂的出逃,前提是不能打扰到别人,这给了王琳凯一定程度上叛道离经的小小自由,也带来了百口莫辩的误解,可当王琳凯在与父亲促膝长谈问他真正想要的、喜欢的是什么时,得到父母的支持与那句:“那你就去试试吧,实在不行就回来,我们从头开始。”时,他突然似乎得到了一些努力“反抗”后的结果,这无疑给了王琳凯莫大的前进动力以及对抗万难的勇气,他每一次跨过校门那高高的围墙都是一次羽翼渐丰的飞跃,王琳凯十分清楚自己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怎样,所以他不曾停下听他们说些什么,也不愿回应他们无法理解的“第二条路”其实一样艰难 但他从晚自习沙沙的写字声、哗哗的翻书声、此起彼伏的背书声走出时,他明白自己已无退路,至少,那所有人皆按部就班行走的第一条路已然在他身后斩断了 很少有人在十几岁时就能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也鲜有人能日复一日地坚持下去,王琳凯那时也不并甚明晰自己似乎与“世界”为敌的孤军奋战是否是一种人生挑战,但他从未想过放弃,很多年后他在回答记者提问“热爱是什么呢?”,他想可能是永远不妥协,不向任何妥协,哪怕是命运 他选择的未尝不是一种按部就班,那些跌倒在厚重地板上的累累伤痕、那滴落后又被蒸发掉的汗水、手掌上磨出的厚重茧子,只有他自己看得到 疼痛与苦楚似乎常伴,也仅是痛,一阵一阵的、隐隐发作着,粗砺的打磨使rou身受创,露出血淋淋的骨rou来,但都会愈合的,他无比清楚的知道,撕破的伤口、跌倒的淤青、折断的骨节,都会随着时间弥合重塑,突破血痂生长出一个新的自我,他似乎总是逆风,直面着呼啸而来的轰然,任由狂流席卷,被风卷起的枝叶划过他伤痕累累的肌肤与骨骼,他踱步前行,执着地追寻 如果让王琳凯用一种颜色形容他的十五六岁,一定是红色,鲜艳的、夺目的、汩汩流淌的血红 那高三呢?可能也是红色的,却在掺入了点点细碎星光,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郑宇星的出现给他略显枯燥无味的日头带来了些许闪光,他开始期待三点一线的生活中出现的短暂回转 校门口高考倒计时的指针不停转动,100天也不过三个多月,王琳凯第一次觉得时间流逝得如此具体和遗憾,郑宇星还是每天出现在他面前,主席团、食堂、走廊,甚至是街舞练习室,虽然高二课业没那么繁重,但也不至于如此轻松,王琳凯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没有别的事的吗?不上课真的没关系吗”,郑宇星没心没肺的笑着说:“我在附近补课呀,成绩嘛无所谓,反正我爸会给我送出国的。”,王琳凯语塞,默默的走在前面,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放慢了脚步 王琳凯总是练到很晚,月亮高高的挂在树梢了郑宇星也在对面便利店等他,给他递过去一份热气腾腾的关东煮,王琳凯从不主动与别人交流,面对这样的热情红着脸手足无措起来,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王琳凯不明白郑宇星为什么总跟着他,他们似乎不是一类人,郑宇星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你不上晚自习,我不上晚自习,你读检讨,我也读检讨,你学跳舞,我想当Dj,我们还是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嘛,你好,王琳凯,重新认识一下呗,郑宇星,想和你做朋友。”,郑宇星伸出手,热切的看着他,热情似乎会传染,王琳凯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晃了两下 夏日的夜晚终于开始回暖了,蝉声从沙沙作响的树冠中飞远,叫响了月亮与星星 又是一个中午,闹哄哄的食堂里,郑宇星朝王琳凯挥挥手就转身要走,突然衣角被扯住——是王琳凯,他抬眼看着郑宇星暗喜的表情,小声地说出了那句在心里斗争了许久的“要不要坐下一起吃”,郑宇星发现小学长很容易害羞,这一句话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刚说完脸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好”,他说 正午的阳光刺眼,王琳凯只能看到他笑着的嘴角 不跳舞的下午,郑宇星会拉着他去市区的live house或club看台上的DJ表演,嘈杂喧嚣的音乐声中,郑宇星突然凑近他,呼吸落在王琳凯白皙细嫩的脖颈上,他说:“到时候你跳舞,我打碟,咱们就是最佳拍档。” 王琳凯觉得好奇怪,明明只是喝了一杯气泡水,怎么脑袋昏沉沉的 他那时候还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只是觉得跟郑宇星呆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他们一起走过厦门曲曲折折的海岸线,聆听海浪拍打沙滩的潮汐声,在同一片树荫下听耳机里的同一首歌,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 在这个暑假结束前,王琳凯就要去往北京,开启他新的冒险 王琳凯不想告诉他自己要去北京学跳舞这件事,所以当郑宇星枕在他的膝头问他:“你志愿填的哪里,等我去找你和你一起上学。”,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郑宇星的爸爸私下里找过他,向他坦白说知道自己儿子喜欢你,但他是要出国留学的,你是要走舞蹈这条路的,你们是不该在一起的 王琳凯没敢奢求什么,他点点头说自己会离开的,既然离别无可避免,那他贪图短暂的温暖又有何不可? 漫长而短暂的盛夏随着熄灭的蝉鸣结束,王琳凯终于舍得倒掉那些渗进脚底的沙子 // 郑宇星短信轰炸着抱怨他没有说一声就走,去机场送他一下也是好的,反正北京又不远,有时间就去看他呗,他似乎不在意一切,认为所有的事情都会自然而然的引刃而解 王琳凯也乐得与他苦乐周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他的消息,在充满汗水的练习时间外保持联系 又是一年,转眼郑宇星的高中生活也走的尾声,他盼望着与王琳凯在这个四季分明的地方看遍四季,这一年王琳凯通过舞蹈解到hip hop,rap,也参与了线下大大小小的battle和比赛,逐渐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他享受着自由的喜悦,也憧憬着未来,已经有经纪公司开始接触他了,他觉得自己多年的坚持终于迎来了该有的光 北京6月多急雨,天气变化无常,不好好穿衣服的王琳凯尝到了与天气作对的苦头,他不意外的感冒了 他窝在家里,把爸妈的叮嘱抛到脑后想着不过是一场小小感冒熬几天就好了,实在不行外卖个感冒药算了 刚下单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琳凯慌忙起身,踉踉跄跄的摸黑走到门口,他现在想必十分邋遢,好几天没洗头,憔悴的胡茬也冒出点来,甚至只穿了件宽大的堪堪盖住半个屁股的短袖,一开门,却是那个熟悉不过的面孔,王琳凯怎么也没想到郑宇星会在此时出现,错愕与惊喜越上心头,他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是先让他进门还是遮住屁股 郑宇星又心疼又好气,紧紧把他拥进怀中,咬住他红透了的耳朵说:“怎么不穿裤子就开门呀,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也不怕外面有坏人把你吃了。”该死的,此刻王琳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虎口,郑宇星狠狠地抽了王琳凯圆润的屁股一下,舔着他的耳垂说道:“这是你差点被别人看到的惩罚” 王琳凯这个时候还在质问他:“你疯了,明天就是高考!你怎么会来这里!”,感冒红肿喉咙有些沙哑哽咽,王琳凯努力挣脱他的禁锢的怀抱,想把他推远,郑宇星吻住他鼓噪干涩的嘴,把质问堵在他的口 考试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不在乎也不认为有多重要,父母也只想着早点把他送出国去,当他知道王琳凯孤身一人感冒了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他的小学长一定照顾不好自己 王琳凯的床很小,刚好只够两人贴着躺下,催了半天终于答应去洗个澡后王琳凯整个人散发着温润的软香,郑宇星很难忍住不亲他红润饱满的嘴唇,这显然是在趁人之危,王琳凯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的脆弱神经在得到一些温暖后舒缓开来,眼皮耷拉着沉沉睡去,他燥热的唇被两瓣微凉的唇包裹着,寻得一丝慰藉与凉意后便不由自主的靠近,呼吸交错在一起,逐渐汇聚成喘息 郑宇星吻着他的伤疤、他掖在衣角里藏起的胎记,虔诚得像一个朝圣的教徒,跪拜在圣象的脚下,默念着自己的欲念,可圣水无法净化他的罪孽,理智被拖入情欲深渊,被地狱之火舌吞没炙烤瞬间消散 王琳凯浑身都是guntang的,39度的体温烧得他辗转反侧不住发颤,蜷缩在郑宇星guntang的胸膛中贪图一点温热,牙齿也颤抖着被郑宇星火热的唇舌吮吸着,渡去些许温度,他周身冒出细碎的汗珠,郑宇星拎起他酥软无力的纤细手臂用温热毛巾轻轻擦拭至全身,王琳凯很白,紧致的肌肤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隐隐散发着诱人的光晕,他的肌肤很薄,透过雪白的酮体还能看得见青紫色的血脉,汩汩输送着鲜血,王琳凯喊冷,扒着双手双脚紧紧抱着身边唯一的热源,浑然不知自己已被扒的干净,睡衣和内裤乱飞到地板上散成一滩,自己也化成一滩糊涂的温水了,郑宇星禁锢住他作乱的双手,把他压在身下,吮吸他小小的喉结和纤细的颈部 小学长还是没有长大,薄削的躯干完全被他宽厚的胸膛包裹,白嫩的手臂很快就被勒出了红痕,双腿无力地垂在他双膝两侧,打开成一个任人摆弄的姿势,小学长媚骨天成,似乎对床第之事有着无师自通的本事,郑宇星只是刚伸出舌尖舔弄他微微隆起的粉嫩乳尖,双腿就想要难以自抑的夹在一起,喘息着吐出两声诱人的呻吟 对一个病号下手确实混蛋,毫无人道可言,可王琳凯那样软弱无力地任他摆弄着,谁又能说是他的错呢?何况他的腿根间还流出些暧昧的液体,洇湿了身下的床单,好人做到底,郑宇星决定用自己的炽热去温暖他孤寂的身体 异物的入侵让王琳凯出于本能的想要反抗,他挣扎着扭动肢体反抗,但付出的效果微乎其微,在郑宇星眼里他奋力支起的双腿、踩在他小腹上的圆润脚趾和挺起又落下的纤细腰肢,无疑是蚍蜉撼大树,是一种热情而又靡靡的邀请 他已然湿透,从头到脚都浸润在薄薄雾气中,连那里也是,粉嫩精致的xue口被自己的汩汩流出的yin水泡开,一噏一合地张着小孔,等待他的进入,这的确是口值得探索的珍xue,郑宇星把他瘫软的双腿架在肩头,手指稍一用劲就被热情的肠rou包裹着吮吸进去,他伸出另一只手夹住王琳凯作乱的舌头模拟性器的的侵入刺激他的喉咙,他的舌和xue一样热情,紧紧的包裹舔弄着上下的手指,溢出黏腻的液体来 手指的抚摸哪里够他享用呢,很快王琳凯就欲求不满的嘟着嘴渴求更多更猛烈的入侵,他眯起眼,不顾眼眶中还噙着几滴生理性的泪水,难耐的紧紧夹住郑宇星深入他身体中的手摇动着腰肢求他:“我还要更多…我要你…进来…”,恭敬不如从命,他抽出被肠液泡得略起皱的手指,扒拉着王琳凯恋恋不舍的xue口褶皱,扶着挺立的蛰伏半天的坚硬性器直直的捅了进去 王琳凯的体内guntang,火一般吞没他的炙热,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谁给了谁更高的体温,郑宇星双手扶在他凸出的胯骨上、拇指按住他小小的胎记,腿根一下又一下得重重砸在他丰腴的臀上,王琳凯能感到自己被贯穿得好深好深,两人交合的下体水淋淋的,不知道是谁的东西流的到处都是,从下体发出咕啾咕啾的yin秽水声 郑宇星舔了一下嘴唇,他感觉自己也热得难受,心里好像有什么难以形容的东西在挠他,甜蜜灼热的液体灌满了他整颗心脏 郑宇星似乎寻到了他的敏感点,他xue口深处无法自制的一阵阵痉挛抽搐,yin水顺着腔壁里的嫩rou流下,随着郑宇星一次比一次重读抽插翻出一圈红色的媚rou来,也摩擦出一圈白沫,浑浊的粘稠液体糊在xue口,郑宇星被炽热的肠rou紧紧吸附着,忍不住在他的内里弹动了一下,翘着刮着他的脆弱敏感,王琳凯整个人软下来,翻着白眼,高潮着高声呻吟起来“嗯…啊…不行啊...嗯..…….” 郑宇星还在往上顶,王琳凯瞬间哭出声来,吐出粉色的舌尖,口水顺着嘴角止不的流,郑宇星一边和他接吻含着他的舌头在嘴里轻吮,一边轻轻拍打他消瘦的背 王琳凯长长的头发落到肩头,发尾微湿遮着他迷离的眼眸,他隆起的胸脯有二两软rou,郑宇星怀心思的想,下次一定让他穿个只能盖住屁股的短裙,再掀起他的裙子舔他 王琳凯完全没了力气,瘫软顺从的躺在床上,重重地合上了眼睛 // 送郑宇星回去的时候,他站在安检口迟迟不走非要王琳凯答应他等他一年回去复读,考来北京陪他做梦,不然就不走,眼看快到了出发时间王琳凯只好红着脸点点头 郑宇星高兴地原地一跳三尺高,兴高采烈的亲吻着王琳凯的脸颊,把他亲恼了才松开,小狗摇尾巴般热情地朝他挥挥手,说了再见 王琳凯原以为他们真的很快会再见,但他却没想到那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最后一面 他忙着参加比赛,郑宇星忙着应付家里和学业,得空了才能上回上一句对方好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但他们心中怀揣着同一个欺骗也没觉得有多难熬了 可,世事无常 王琳凯本以为哪是一次平常不过的直播采访,少年心性的他没有意识到主持人给他挖了一个多大的坑,他一时之间就成了众矢之地,欢呼和喝彩霎时变幻成汹涌风暴席卷吞没着他,刺耳的声音重击他的耳膜,他甚至不敢不敢打开手机,未读信息的提示音一声一声敲打在他震颤的心脏上,一下一下直至死寂,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开口说话,声音被困住喉咙里,内心的恐惧和警告先唇齿一步紧紧锁住他的话语 他也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从白天到黑夜,蜷缩在角落熬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是否伤心,断了弦的风筝似的任狂风肆虐 他踏入冒险的残酷第一课,现实告诉他少说话,王琳凯倒不觉得有多难捱,至少他现在就得到了一些经验,虽然带着血 这一次,郑宇星却没有来,他看着轰鸣不断的消息和闪烁的红点,却没有他的安慰 彼时的郑宇星正被爸妈关在家里收掉了一切通讯设备,郑爸拿他们的关系做要挟,给郑宇星下了最后通牒,隔山跨海的跋涉没有劝退他的脚步,但王琳凯刚起步的前途和未来是郑宇星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触及的,他咬着牙签下了被安排好的入学申请 在郑宇星心如槁木的等待离别日期临近的时候,王琳凯也在等待着一次机会——有经济公司在考虑签他,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也很没有自由——参加选秀,做个时刻被聚光灯包围的偶像,彼时的王琳凯没有退路也没有资本去拒绝眼前这个跳板一般的机会,他想,可能人生就是这样,误打误撞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所以迷人又诱惑 有些离开是不需要告别的,撕心的痛淹没在失落与无奈之中,随着时间结成一道抹不掉的痂,那似乎不是他们第一顺意要考虑的事情,生活和梦想的压迫与催促推着他们不得不向前奔跑 郑宇星在临上飞机的最后一刻才在父亲允许下拿到手机,他红着眼只给王琳凯发了一句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让王琳凯等一等他,等他脱离管控,等他成为自己真正想成为的人,等他做什么呢? 王琳凯的痛多半是因他而起,而他的梦想自己却无能为力 王琳凯迟迟没能给他回复,落地了也没看到他的信息,郑宇星点开他的朋友圈却发现之前那些都被他删掉了,只留下最新一条动态——就让一切重新开始,郑宇星不知道他说的是他们的关系还是他的梦想,也不敢揣测,他站在遥远一端,心里的泪落到地球的另一边 王琳凯不曾觉得分开有多难过,他这一生得到的东西并不多,失去似乎是他生命中唯一永恒的主题 郑宇星去的地方好遥远,他po出的航班图显示他即将飞往那个终年飘雪的国度,他也没能履行年少时随口许下的承诺,多少事都可以以一句“年少不懂事”潦草结尾,王琳凯知道少年人的诺言都不做数的,他们的执念太轻以致于无法抗拒命运的一处微小转圜 一个在北一在南,看的都不是一个时间的月亮 他们似乎都选择把那盛夏的过往当时一个遥远的故事抛在脑后了,同学聚会上有人提起他们两位当时的风云人物都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郑宇星倒是真的当上了兼职DJ,穿梭在赫尔辛基大大小小的酒吧和club,制造一个又一个热闹喧嚣的夜晚,有时候他会演奏王琳凯的新歌,台下人问起的时候他就说是他一个很好朋友的歌 郑宇星是在听到王琳凯刚分享到朋友圈的《没有你的冬天》后的第一时间决定回国的,他从不奢望王琳凯将他们的故事写进歌里甚至也不敢想王琳凯会选择记得,他们似乎没有共同度过一个完整冬季,记忆里相识是盛夏,分别是金秋,而冬季他们早已各分两边 就连圣诞节,也不曾有过,北欧的圣诞氛围很浓重,临近节日街巷里早就被红绿色的装饰塞满了,大大小小的圣诞树一夜之间从平坦雪地中冒出,白色的平原似乎转眼变成绿色的森林了,郑宇星拒绝了圣诞三倍工资的加班邀请,迎着倏忽下落的干燥雪花回到了一个人的房间,国内已是圣诞节的第二天深夜了,郑宇星知道王琳凯照旧会在朋友圈po出一张在槲寄生下的照片,地点是厦门的海报 谁在等一个无法拒绝的吻 谁在思念那片遥远的海 郑宇星第一次给他留言 他说,见个面吧 // 雪渐小了,天地万物被笼罩在白色之中,寒冷与纯洁向远蔓延 王琳凯听见那个满身阳光味道的人,越过凛冽寒气,推开那道玻璃门,坚定如一地对他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郑宇星,想和你做朋友。” 我说过的,郑宇星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想要紧握着他的手 所以,郑宇星伸出手去,和多年前的他十指相扣 王琳凯没想到有人会带着一束槲寄生出现,郑宇星高举着花环,注视着他噙着泪花的眼睛,等着那个错过多年的吻 于是,他踮着脚含住那一双微凉的唇 “无赖” 雪停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今天,不是最后一天